旅俄散记之五

在别样奢华的冬宫

◆半盏

“俄国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，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”，原先我一直揣摩不透小学课本上的这句不胜神秘的教言，此次踏访俄罗斯圣彼得堡市始得醍醐灌顶。

眺望了停泊在涅瓦河上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，我们走进圣彼得堡宫殿广场，广场北侧坐落着大名鼎鼎的冬宫。这是一座由意大利著名建筑师拉斯特雷利设计的巴洛克式建筑，被誉为18世纪中叶俄罗斯新古典主义建筑典范。

冬宫原为俄罗斯帝国沙皇的皇宫，现在是一座博物馆，以古文字学研究和珍藏欧洲绘画艺术品饮誉世界，与中国的故宫、法国的卢浮宫、英国的大英博物馆、美国的大都会博物馆并称世界五大博物馆。

冬宫雄踞涅瓦河边，面河而立。尽管只有三层，但是并不显得低矮，因为俄国法律规定，市内除教堂以外的建筑都必须低于冬宫。冬宫有3道拱形铁门，入口处是阿特拉斯巨神群像，宫殿四周设置了双排柱廊，房顶矗立着100多尊雕像和花瓶，远远望去，淡绿色的墙壁、白色的圆柱和金色的雕塑群交相辉映。宫殿呈封闭式的长方形，长230米，宽140米，高22米，占地9万平方米，建筑面积为4.6万平方米。宫内共有厅室1057间、门楣1886道、窗户1945扇。

冬宫广场中央矗立高着47.5米、重600吨的亚历山大纪念柱，用整块花岗岩制成，完全凭借自身的重量安放在基座上，没有任何支撑。顶部是脚踩恶蛇、手持十字架的天使雕塑，这是胜利者的化身。

走进殿堂，游憩者的脑幕会无一例外地跳现“金碧辉煌”四个大字，不由你不追问：莫非这个成语专为冬宫造设？这里的门窗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包金的装饰图案，这里的墙壁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包金的装饰图案，这里的房顶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包金制作的装饰图案，这里的一切都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包金的装饰图案。地面无法回避粗重的脚板恣肆践踏，理所当然不能再拿黄金堆砌，然而主人又不肯任由它的不修边幅而使殿堂蒙垢，于是就有了纹理和颜色皆不相同的10多种高档木料拼接起来的华贵行头，这种地板的价格很是不菲，未必就比黄金逊色。厅室的里外并非只有黄金一种装饰材料，还有孔雀石、碧玉、斑玉、玛瑙等众多极品，光是一个孔雀大厅就用掉两吨孔雀石，而御座大厅的御座背后面的那幅地图则是拿近5万颗彩石镶嵌而成的。包金随处铺叠的冬宫处处晃眼，处处铺张得让人透不过气来，即便用“极尽奢华”来形容也感到分量太轻。

这里集中了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，有中国的瓷器、法郎、漆器、丝绸和年画，有达·芬奇仅存的10幅传世名画当中的两幅——《戴花的圣母》和《圣母丽达》，有毕加索的油画《牵狗的少年》，有伏尔泰的信札，有卢梭的作品，有米开朗基罗的雕塑，有堪称世界之最的伊朗银器，还有各种宝石花瓶、镶有宝石的落地灯和桌子……冬宫珍藏的文物不下270万件，名副其实的价值连城，如果想要遍览它开放的350间展厅，就得有走完22公里行程的安排。

冬夏呼应。正如游人想象的那样，圣彼得堡郊外还有一座夏宫。顾名思义，夏宫就是沙皇夏天居住的离宫，它的建成略早于冬宫，占地接近1000公倾，现在是民俗史博物馆。上花园的主体是两层的宫殿，沙皇住底层，皇后住顶层。尽管宫殿的内部装饰同样穷极奢华，然而并非亮点所在，宫殿前面的下花园才是匠心独运之处。下花园拥有“象棋山”和“金山”两个梯级瀑布，其间点缀着200多个喷泉、250多尊金像和2000多个喷水柱，蔚为壮观。喷泉吐出的碧水汇入上千米长的笔直渠道，直接流进波罗的海芬兰湾。

夏宫和冬宫各有千秋，前者以建筑和藏品闻名于世，后者以花园和喷泉称颂远近，这对旷世经典比之于我国的故宫，其风韵和追求大相径庭，夏宫和冬宫把西洋文化诠释得淋漓尽致，令人叹为观止。

1917年11月7日（俄历10月25日）晚上9时45分，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奉命炮击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所在地冬宫，发出进攻信号，揭开“十月革命”的序幕。此行让我对“俄国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，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”有了深入的解读。

冬宫宫殿之一。半盏 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