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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4月2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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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正而倔强的父亲

2023-03-20 16:53:51 姜堰新闻网

家父徐春山生于1935年农历二月十三,是淤溪武庄人,在家排行老三,和母亲育有二女二男,卒于2022年12月22日,享年87岁。他一生好吸烟,很少沾酒,饭量大,体质好,几乎没有基础疾病。守法、稳重、勤俭,一辈子奉行传统的守正观点,“不沾人,也不让别人沾”。心地善良、性格耿直,但倔强得很的父亲,认准的事情义无反顾,十头牛也难拉得回来。

父亲生于旧社会,童年、少年和青年时代跟他的同辈人一样,吃了很多辛苦。我的爷爷是个文化人,可能是清末秀才或童生。小时候爷爷曾告诉我,他读过“四书”“五经”。爷爷写得一手相当好的毛笔字,过年的时候,大大小小的门上的春联都是他的书法杰作。父亲并没有遗传爷爷太多的文化基因,他仅有小学三四年级的文化水平。我曾听奶奶讲过,我父亲不爱读书,但是力气超群,小人能干大人的活,一人能干多人的活。为了生计,他从小看牛、打牛,能驯服很倔的牛,十分辛劳与不容易。1976年抗震期间,某天夜间村广播紧急通知村民到村广场躲避地震,父亲突然想起独居在房屋前面的奶奶,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把小脚奶奶背出来,我至今记忆犹新。人民公社和农业学大寨期间,一般大的同组村民经常和父亲比力气,父亲往往能获胜,他不但能挑重担,还能轻松地走船帮。父亲封建思想严重,没有供两个姐姐读书,让她们从小就务农。当时由于劳力多,我家算是中等偏高的“肥户”。彼时有母亲家的亲戚过来蹭饭,父亲因为“不让别人沾”的个性总是显得不高兴。轮到自家遇到困难时,母亲寻求舅舅来帮助,他也基于“不沾人”的做人原则,常和家人唠叨“穷不靠亲,冷不靠灯”。

改革开放以后,父亲和母亲成了水上运输专业户,从此日子红火起来。我的老家淤溪武庄自古以来就是里下河的鱼米之乡,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政策,在舅舅的帮助和母亲的推动下,我们家成了水上运输专业户,印象中我家曾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。行船和打铁、磨豆腐一样,是很艰辛的劳动。父亲母亲凭借勤劳的双手和辛勤的汗水在兴化行船,后来到苏南的江阴无锡一带装运黄沙石子。一开始行船全靠篙子,后来改成“挂浆船”,船的吨位也从7吨加帮逐步变成20吨。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,我在淤溪读初中,一个暑假来到船上,节省的父亲见到儿子特别高兴,买来好多“滋油渣”,当晚我竟然因为吃多了开始拉肚子。那段日子我见证了父母的辛劳,他们起早贪黑,风里来雨里去,凭力气劳作,真可谓含辛茹苦。当时父亲既嘲笑我“肩不能担担,手不能提篮”,又舍不得10多岁的我帮他们干体力活,于是我的主要工作就变成了在船舱里的吃饭处拍苍蝇。后来伴随着高考制度的恢复,哥哥和我先后考上大学,父亲脸上经常挂满笑容,那些日子应该是他的高光时刻,他不但腰包鼓了,而且两个儿子也有出息了。乡邻们对父亲母亲羡慕不已,街坊邻里遇有结婚喜事都喜欢请父亲母亲当“搀新娘子”的“福爷福奶”,想沾沾富贵之气。

父亲65岁之后算是过上了幸福晚年,除了有时忙活自留地之外就很少劳作了。父亲年轻的时候时常因为各种事情和母亲争吵,耄耋之年的二老则彼此照料,相濡以沫,这真是“少来夫妻老来伴”。父亲不但耳背得早,而且比较严重,于是母亲就充当他的传声筒。长父亲一岁的母亲晚年为其充当生活保姆,我的在医院工作的哥哥为其充当保健医生,因此父亲的生活起居和看病住院都安排得井井有条,他在党的养老和医疗政策关怀下,享受着晚年的幸福。

人生本难圆满。父亲临终前的一两个月由于照顾上出了纰漏,加之新冠的影响,致使他意外离世,实在令人遗憾。按照父亲的身子骨,活到90岁的目标应该能够实现,这将使我们抱憾终身。

父亲健在时常常告诫子女,他归天后一定要替他照顾好我们的母亲。期望天堂里父亲享福,期望天堂里的父亲放心我们的母亲。(徐德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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